人一路锣声震天,拿着报帖,快马加鞭奔到靖安侯府来,吵得周围几家皆探头来听。
听得沈鸢中了解元,便是一片沸声,这一条街上住的文臣武将,都是些有头有脸的人物,纷纷遣人来道贺时,倒让早年为了卫瓒四处道歉的靖安侯扬眉吐气了一把。
拍着沈鸢的肩膀,连说了三个“好”字。
一张冷肃的面孔笑得跟朵花一样,不大会说好话,好半晌蹦出来一句:“鸢鸢出息了。”
又说了几声“好”,拍了他肩膀一下:“快跟你姨母说去。”
沈鸢许久没听人喊自己一声“鸢鸢”,猛然一听,便是心里头发热,点头应了一声好。
待急匆匆到了后院,见侍女们见了他也跟着笑,显然已是得了信儿,见了他就喊“解元郎来了”。侯夫人拉着他看了又看,没笑,而是将他抱着,眼泪跟珍珠似的一连串往下掉,哽咽得说不出话来。
沈鸢平日里最怕侯夫人掉眼泪,更是怕这一刻的眼泪。
小声喊着“姨母”,哄了又哄,说了几番的笑话。这才将侯夫人哄出了笑模样。
紧接着便是师友故交,遣人来道喜赠礼的,熟悉的不熟悉的,这一刻赶着来了,一时之间门庭若市,沈鸢陀螺似的忙了半日,竟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上次靖安侯府这般热闹,还是卫小侯爷立了军功回来那次。
他那时不过是局外人,远远瞧着,见卫瓒疏懒应对,说不出的妒恨。
如今换作他立在这儿,却没瞧见卫瓒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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