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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瓒便低低笑了一声,好半晌,低声说:“你再喊我一声。”
沈鸢的眼皮颤了颤,喊他:“惊寒。”
卫瓒这才轻轻松开沈鸢的手,仿佛长出了一口气似的,说:“病了三天了,总算醒了。”
沈鸢却说:“早就猜到会病这一场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卫瓒隔着松软的棉袍抱着这小病秧子,埋在沈鸢的颈窝,低声说:“应该怪我。”
卫瓒这几天一直胡思乱想,若不是他连累,沈鸢三年以后再去考,总不会受惊又淋雨的,更不至于被安王盯上。
沈鸢反而对卫瓒这样的举动更没奈何,沉默了许久,却是伸手轻轻揉了揉他的头发。
卫瓒说:“我都想叫你别考了。”
他其实每晚都在那监考的楼上,远远瞧着那小病秧子蔫巴巴的模样。
沈鸢每天早上睡醒时脸都格外的苍白,连睡觉写字的木板都抬得吃力,食不下咽力不从心,仿佛一张纸片儿似的,不知什么时候就让风给吹走了。
他却偏偏不能伸手拽他一拽。
科举考场人多眼杂,又最重公平,他哪怕是送一床被褥去,往后沈鸢得来的名次,都说不清了。
沈鸢下定了决心进去熬功名,若因为他毁了,只怕要恨他一辈子。
最后能帮他的,也只有那几碗人人皆有的姜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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