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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又见随风低着头,把手里的一册兵书给他,说是沈鸢给他白日的谢礼。
原话是说,拿了便走,两不相欠。
他一看,似乎是他上次去沈鸢那边,有兴致拿起来的那本《战时方》。
这书要让他爹瞧见,非高兴坏了不可。
字里行间皆是沈家人的批注,老旧的书页上,依稀透出沈鸢身上特有的药香与淡淡沉香缭绕的气息来。
边边角角有些发软,似乎是被人抚摸得卷起又磨平、磨平又卷起。
那修长的指尖不知掠过了多少回,才将纸张都摸得老旧柔软了。
——沈鸢平日最着紧这些兵书,竟舍得送他一册了。
他伏案笑了一会儿,翻了几页来读,那药香似乎已从书页沾染到了他的指尖儿上,不自觉涌上来隐约的安心和倦意。
从诏狱出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枕着沈鸢的药香睡的。
这气息太实在熟悉,他读了几页便道:“回去睡吧,困了。”
随风欲言又止道:“主子。”
他“嗯?”了一声。
随风道:“我去传话的时候,沈公子……还在读书呢。”
“应当是预备在旬考的时候将您比下去。”
隐晦的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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