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般好运气,连随风等人,都折在了那暗无天日的诏狱中。
彼时京中风声鹤唳,谁在意几个侍从仆役的生死,便连一声呼喊都传不出来,便无声无息地殁了。
之后迎来的,是父亲亡故,母亲被大伯父一家逼死的消息。
两年后。
是沈鸢亲自来将他背出狱。
那时的沈状元很瘦,一步一踉跄。
他问:“卫锦程一家死了么?”
沈鸢不语。
“死了吗?”
他咬住沈鸢清瘦的肩膀,咬了满嘴的骨头和血味儿。
他蓬头垢发,仿佛寄身在沈鸢身上的恶鬼,连恨意都侵染到了沈鸢身上,一字一字问他:“沈鸢,你这般心胸狭窄、这般小肚鸡肠……你杀了他们吗?”
沈鸢没说话。
他问:“你那般敬爱我母亲……你帮她报仇了吗?”
那是他第一次看见沈鸢的眼泪。
落在肮脏的青石砖上。
沈鸢说:“没有。”
“卫瓒……我没有。”
那天出了诏狱,天乌沉沉地压了过来,他与他渺小的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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