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灾民喂服,也只是尽人事而为。从大夫到灾民,无不心里清楚,疟疾这种病,根本没得救。
伍本娘红肿着眼睛,仔细给儿子擦洗着。好好一个孩子,现在病得连自己擦身的力气都没有。她心里是无尽地后悔,早知道就说什么也不让儿子去挣那几个工钱,结果染上了疟疾!
伍本自然知道他娘想着什么,安慰说:“阿娘,别着急,大夫看着呢,过几天我就好了。”
伍本娘扯出一个笑:“哎,你当然会好,阿娘还等着你病好起来,咱娘俩把新屋子建起来呢!”
伍本这话不仅是安慰他娘,也是安慰自己。他还年轻,喜欢的姑娘还没去讲明心意,一直惦记的好酒还没舍得买过一次,还有好多想做的事,难道就这么死了吗?
郡廷府后院里,有一个管廷府众人饭食的厨房。眼下厨房的大锅灶上,却有个怪模怪样的饭甑,用竹筒连着一个密闭木桶。
“这就是那个蒸大蒜素的蒸馏器?”裴佑问。
“没错。”宣瑾瑜说。
锅灶里,捣好静置后的蒜泥已经放进去蒸煮了不久,现在就是揭开密闭木桶的时间。宣瑾瑜小心打开,从桶里倒出来的水呈淡黄色,里面还包裹着一些油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