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定地盯着他。对方或许是自知理亏,禁不住摸摸鼻子,拎起球,灰溜溜地夹尾就逃。
幸好多年在职场上的歷练早已磨礪了我的稜角,倘换作是二十出头岁数那时,遭遇此事,肯定会直接与对方吵起来的吧?
「少年仔,谢谢你替我解围啦!」阿婆感激地说着,接着后退了两步,「你别靠近我,我捡破烂的,身体脏。」
「不会啦!哪有什么脏不脏的?我刚打球满身臭汗,也没乾净到哪去。」我赶紧摆摆手,不欲让阿婆感到难为情。
「谢谢你,谢谢。」阿婆连声致谢,笑容颇是慈祥,可我却从中隐约读出一份淡淡的卑微感。我眉头稍皱,却是不知该如何疗癒阿婆的自卑。
出外人哪,岂有不辛苦?不过阶级的鸿沟不只是现实存在,更膨胀于人们的心灵中,不停啃噬侵扰着。
「那我先回去打球囉,拜拜。」我亦仅得报以一抹灿烂但虚偽的微笑,尽速返回球场,继续新一轮的球赛。
坦白说,我是刻意拉开距离的,因为我并非什么善荏,一开始甚至想撒手不管,根本不具资格受人谢意。
「拜拜。」阿婆慢慢向我挥手。
自这天起,而后每每只要来到球场便时常遇见阿婆。阿婆总是热情地向我招呼,时日一长,彼此间渐趋熟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