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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灰侧躺在我身边,伤口被绷带缠紧,榻榻米上即使垫了很多层布,还是部份被血染成了暗红。他虚弱地睁着眼睛看我,眼里有泪:「你醒得太晚了。」
我伸长手去摸他的脸:「没事吗?嗯?这该不会是梦吧?」
「梦里会有这种感觉?」南嬤不客气地戳一下我腹间的伤,我疼得倒抽一口气。
他妈的有够痛。
随后有两个中年男人进来了,讲得一口方言,大咧咧地说:「没有我们你们早就死了!外面那个油菜花都被染红啦!南嬤也很不客气,直接抽我们的血一大袋哩,抽到我头昏眼花??」
南嬤兇狠地说:「装什么虚弱!老尤、大尤,我平常都没和你们收医药费了,不要逼我和你们明算帐,帮点忙是应该的!」
如梦初醒。
我愣愣地看着他们,屋子里轰轰闹闹,然后想:得救了啊。一起活下来了。
我嘿嘿傻笑一声,明明是笑着,眼泪却不由自主地滚落,我啜泣:「谢谢你们、谢谢你们、太感谢了??」
牵动到腹部的肌肉,干,有够痛。
好开心。太开心了,开心到无法用言语形容。
名字叫布布的小女孩喊:「南嬤!叔叔怎么哭啦!是不是伤口太疼了!你快看看!」
「小朋友去外面玩!」南嬤拿鸡毛撢子撵她出去。
老尤和大尤是住附近的兄弟党,没成婚,一个年近五十一个年近四十,务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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