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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煜又偏过头:“她是我家人,我没想过她会那么对我。”
沈怀霜心底像落了枚石子,石子撞击着心壁,又空落落地一路下坠。
沈怀霜:“什么原因?”
钟煜:“那是我十五岁那年,跑去仙门被宫人带回后,周琅华刺的。”
“那其他伤呢?”沈怀霜一顿,又道。
在他以为钟煜不想回答时,钟煜道:“她最多用的是茶盏。最疼的一回,是周琅华用插墨梅的白瓷方尊打在我脊背上,花瓶碎开,碎瓷险些溅在我眼里,等我反应过来的时候,臂膀上已经都是血了。”
沈怀霜薄唇抿成一条线:“这些事没有人知道?”
钟煜带着轻嗤的意味,仿佛提及一件不足为道的事:“皇后清宁殿都是一条舌头,我不去说,谁会知道?”
沈怀霜面上覆盖着白绫,面色却是从未有过的凝重,他的眉心从听到钟煜说话时就没松开。五官紧绷着,一刻也未放松。
钟煜静静凝视,半晌,道:“所以先生明白为何我在马车上那么说了。”
周琅华在未嫁入大赵皇城前,也曾是莱阳山庄最有名的后辈。
从前所有人都以为,莱阳山庄将来会有位女剑主,谁想老剑主竟把自己女儿送入大赵,做了皇后。
也许同样的困境,她和钟煜都经历过,世上该没有人比她更明白,迫不得已、有心无力这八个字意味着什么。
可她入了皇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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