憬得很, 这才表现出为众人称赞的孝心来。
只是这母慈子孝的壳子里空有血脉相连的情分, 却无信任支撑,实在脆弱得可怜。皇帝一朝梦碎口无遮拦,太后又是个口舌笨拙的糊涂人, 话不投机恶言相向, 倘若皇帝愤恨之下先是处置了宁家, 后又怒急攻心旧病复发,实在是自然而然的事。
这招如今是没法立即奏效,祁遇倒也不着急,他出宫回府,遣了个小厮去徐太医府上问候。
“你把这本医书给徐太医,就说我闲暇时在太医院翻到一个特殊的龟息养生法,入冬前用药龟息,让人睡上七日,身体便会康健些。太后娘娘年岁大了,近日忧思过度,眼看就要往冷天去,得好好给娘娘养养身子才是。”
小厮应声离去,祁遇翻看着监察院送来的文书,一瓣枯蝶般的落叶从窗外飘到他的案前。
秋已至,冬将来。
既然皇帝陛下要晚几日才会有那暴躁易怒、情绪激昂的症状,那么太后娘娘也可以再多休息几天,那些掩盖在血缘亲情下的猜忌和旧日隔阂,延迟些再爆发也无妨。
正如祁遇所料,太后身体刚被调养好一点,皇帝就匆匆跑去永宁宫同她对峙,太后对这些事一无所知,突然面对皇帝的质疑,又急又气,和他大吵一架。
等皇帝怒气冲冲回到养心殿,却见到周书禾等在殿外,没好气地问她:“你怎么来了?”
周书禾走这一趟,是因为实在受不住岁岁苦苦相求,准备找皇帝求个情,正好这会儿他和太后闹得不可开交,一时间对这亲缘情义又是抗拒又忍不住渴求,她瞅准这个时机,明里暗里地讲了些父子情分的话。
皇帝左思右想,也是,他不能做太后和先帝那样的父母,做儿子可比做老子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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