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已经很明晰了, 他不是不懂,只是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
认清自己的位置并不容易,他花了许多时间去调整自己,摸索良久才找到一个合适的距离,又废了些心力,让自己能够适应。
而现在她想打碎它。
周书禾当然有这个权利,他不可能拒绝,可是扪心自问,祁遇也不敢回应。
他说过很多次惶恐,或者故作谦和,或者面含讥讽,又或者暂屈于权威、以退为进,但这还是他第一次真正的,发自内心地明白什么是“惶恐”。
心脏在不停地收紧,他很想把自己蜷起来,却又不愿意在她面前露出防备的姿势。
而实际上,周书禾也远没有自己表现得那样镇定。
自从有孕,半盏茶的时间就足够她走遍喜怒哀惧,有时候很想吃个什么点心,馋得坐立不安,还有时候很想碰碰谁的体温,渴慕到口不择言。
但那并非胡言乱语,她的确是这样想的,只是她不该这样说。
窗外鸟儿呖呖鸣啭,春叶追在大白身后,试图阻止她扑散刚扫好的落花。
而大白却以为春叶在和她玩闹,撒着欢儿四处乱窜,从半开的窗户处咕噜咕噜跳进了屋子里,将殿内暧昧又凝滞的气氛搅作一团。
周书禾笑了笑,走过去把她抱起来。
这只小猫已经五个多月大了,正是爱闹腾的年纪,不乐意被人抱着,在周书禾怀里左扭扭右蹬蹬,乘其不备一脚蹬在她手臂上,跳上祁遇肩头,舔舔爪子蹲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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