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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头去问傅荣,傅荣茫然摇头。
“你阿奶不是陲城人,听你阿爷说阿奶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当时你阿爷不愿继承家业磨豆腐,学着人外出闯荡,因而结识了你阿奶,这才把她带到了陲城。”
父亲带母亲回陲城时,他已经出生。
小时候有人都说他不是傅家的孩子,父亲便去找那说闲话的人理论,把那人打得半月下不了床,此后再没人敢乱嚼舌根。
他记得父亲对母亲有为敬重,母亲说什么是什么,父亲不曾有过一句反驳之辞。唯有一事上父亲同母亲争执过,那就是父亲想教他习武,母亲一直不愿。
父亲客死他乡的那一年,母亲不远千里去收尸,不仅带回了父亲的遗骸,还抱回了丝娘。长兄如父,后来听到有人说丝娘不是傅家的孩子时,他和父亲的做法一样,逮着那嚼舌根的人一顿猛揍,直到无人敢再乱说。
秦氏最是记着婆婆的好,因为婆婆明知她出身见不得光,却从来不多问一句。哪怕她初嫁人时手忙脚乱,笨手笨脚,婆婆也从未露出过嫌弃之色。
“你阿奶是极好的人,行事干脆有见识。人人都说你缺了魂,就算是养大了也是个傻的。她不信,带着你在寺中一住就是那么多年。哪怕是过了这么多年,我总觉得她不是一般人。”
隐素心头一涩,眼眶跟着一红。
没有人知道阿奶叫什么名字,哪怕是至亲。
原来世间再无叶红衣,有的只有叶氏。
阿奶不希望别人找到她,也不希望别人知道她是谁。她就那样隐入尘世平淡,至死身边都无人知晓她的来历。
“素素,你怎么了?”秦氏问。
“没什么。”隐素低头,“我只是…突然想阿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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