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地平线上日出还未升起,这段日子要么是在深黑的夜,要么就是在这种天都没亮的白日里工作,但因为徐意白的钱给得够多,医生脸上的神色精神百倍,他松了口气:“你这只手恢复得不错,但以后还是要注意一点,别再胡来了。”
缠在右手上的纱布终于层层解开,右手上的疤痕却永远深深地停留在上面,像是一条丑陋的虫子。
徐意白无意识地轻皱起了眉头,问道:“这疤痕有办法祛除吗?”
“疤痕?”因为徐意白看起来不像是会在意这道疤的人,医生愣了一下,想到可能是因为徐意白是个钢琴家,所以对自己的手要求十全十美,他解释道,“要看个人的体质,但你手上这疤现在那么深,想要让你的手完好如初应该很难,最多只能把疤痕淡去一点,我可以先给你一点药膏。”
徐意白慢慢地拢紧了掌心,把手心里的疤藏了起来,他迟缓地点了下头道:“好。”
徐意白收下了医生递给他的药膏,又找人出去买了露指手套回来。天气已经渐渐转凉,到了需要穿毛衣的时候,戴着露指手套倒也不会显得奇怪。
他把手套戴上然后轻手轻脚地回到楼上,二楼有许多房间,唯独主卧的门是没有上锁的。
徐意白打开门,窗帘拉开着,能看到远方灯塔上的光,隐隐约约地照出房间那张大床上鼓起的弧度。他走过去,把窗帘轻轻拉上,然后打开床头昏暗的小灯。徐意白爬上床,从背后抱住了沈杳。
像是拥住了重中之重的宝藏,心脏终于不再感觉空落落。他的脸往前贴近,慢慢闭上了眼睛,像是熟睡了一样,靠在了沈杳的背上。
沈杳,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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