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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却亲了他一口,咯咯笑着跑了。
他们待在一起,是真的很快乐。快乐到李却生出一丝错觉,仿佛她那一日对沉见徴的温情许诺,那细致动人的表白,只是随口说出去哄他的。
毕竟她还说过喜欢自己呢。
李却半信半疑,及至又一次将沉见徴传唤到东宫时,见到了他手腕上结了痂的疤痕,打听到他有一阵时间拘在二门里养身子,才渐渐说服自己。
他准是以死相逼过表妹。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何况是表妹这样心软的人。
她说那些话,不一定是动了真情,也许只是怕这人再度寻死。
那日他忙完治书的事情,从右春坊下经过,听见夏日聒噪的蝉鸣声,闻到扑鼻而来的新鲜草木味,才意识到裴玉照与他已经一起生活了一季。
他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
过了崇教殿,更是意外之喜。
裴玉照撑着一把小伞,躲在树荫底下等着他,手里一把小扇打得生风一般,青色的流苏裙流风一样摇摇晃晃,与头上的青宝石坠子一起打着秋千儿。眼睛眨巴眨巴的,活像一只蹦蹦跳跳的小翠雀儿。
衣裳首饰,还都是他挑选的。
李却渐渐微笑了。
等过了夏天,他就禀报陛下,到她家里提亲去,反正纳采的采择之礼,问名、两人名姓的吉凶、聘礼他早就备好了,甚至两年前就叫人偷偷请过婚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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