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黎身上也被雨水打湿了,雨水从他后颈顺着脖子向下流,潮湿压着眉毛和眼睫,竟从他身上看出了低落和脆弱。
这可是,江怀黎。
他认识江怀黎。
他是一个唱戏的,每年最忙的就是科考那段时间,各地赶考的考生进京,茶楼饭馆好不热闹,他和爷爷每日奔走于各个茶楼之间。
最热闹的日子是状元、榜眼和探花游街时,那一日京城茶楼满座,大街上人头攒动。
状元过去后,他正要离开,忽然响起一阵比状元在时还要响亮叫声。
他应声抬头,就看到了对面茶楼二楼临窗而坐的江怀黎,清姿隽逸,侧脸高绝。
一听到叫声江怀黎就离开了,可是在那样的一天,那样一眼,真的很难忘记。
从周围人的讨论声中,他得知那是江府十五岁的小少爷,今年会试中压状元一头的会元。
那时他觉得他和自己云泥之别,此生不会有交集。
没想到此时他们湿漉漉地同在一把伞下。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有种他们都是被抛弃的可怜人的错觉,这错觉转瞬即逝,他意识到看清江怀黎到现在,他竟然一直秉着呼吸。他该是这样的人。
江怀黎注意到了他的视线,他看向这个重伤之人,或许是被雨天影响,或许是雨水隔出了一个其他人看不到的小天地,他问出一个平日里绝不会有的问题。
“你可觉得我很讨厌?可觉得我是多管闲事?怪我看到了你的狼狈?”
那人好久没反应过来,“什么?”
他气若游丝地说:“怎么、怎么可能,您为何会这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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