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已经身无分文了,咱们也不能老是接济她。”
“怎么说话呢,我们家好的时候帮了你们这么多,我妈就算赌,砸进去的也是她自己的钱和房子,跟你家又有什么关系!”
“那是她没告诉你,大姐她这些年没少管我们借,我们也都借了,我不是心疼那点钱,她心脏不好,又有糖尿病,我是怕她身体吃不消。她也知道赌博不对,但她也不是每次都输,赢了钱也会还一点给我们的,对吧姐。”
“医生,如果我们在家能控制得好,是不会想来的。我们带妈来看病,是想找一个最适合她的治疗方案,上次我们来的时候,那位医生说两周后复查,我们这次就想问问下一步的治疗方案是什么。”
凌游在这些话里听出了两个对亲人心软的妹妹,一个烦闷的儿子,一个比较理智的儿媳和一个急着甩掉包袱的外甥。
他在充满高高低低言语声的诊室里,又一次听到了细碎的杂音,在这样的环境下,理应很难察觉,但他却发现了这个声音,并把注意力转移到上面,边听边在电脑上录入病例信息,他甚至还会不时抬头微笑,对患者家属表示认同,或者在杨亚桐望向他的时候,接住他的目光。
“住院单开好了。”他说,“去办手续吧。”
第十四章 瘾2
凌游在于晶的住院记录里写道:
主诉:反复无节制赌博20余年,兴奋话多易激惹3年。写到个人史的时候,他停顿了一下,思考了一阵子,才从一个复杂又冗长的故事里提炼出主要内容。
于晶这个类型的病人,很兴奋很主动,配合度很好,倾诉欲极强。入院的第二天,便给凌游讲了一个时间跨度长达50年的往事。
她说,我和我两个妹妹不是同一个父亲,她们俩是不是我不知道,可能我妈也不知道,反正我和她们不是。小时候一直不知道我爸是死是活,但他在我高一那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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