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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昭的反应可谓悍然,连姜弥的人也颇为惊诧,一时间倒不知如何应对。
倒是濮阳王,忽然跪倒在地,哭诉道:“兄长病重,臣弟恨不能拱护左右,侍奉汤药。幸得皇后持重,保全大局,以掩臣弟疏忽之罪,不当之失。皇后之功,臣弟不敢比羡,唯愿同效此节,伏尸御阶,亦不会污名青史,使此情永为暗声!”
“大王你……大丈夫怎能将自家权柄轻授别姓?”姜弥急火攻心,以致不能言语。他明白元湛的选择,向皇后俯首称臣,其实就是建立皇族统一战线,把肉烂在自家锅里。“大王,皇后之心,岂止于一功!大王今日既退,我等俱系牢狱,大王又何以脱身?必将永担此罪啊!”
“呵……”元湛目光微动,忽而展颐,其暗淡苍白的容颜似乎因一丝诚心而光彩顿盛,“今日既退,我自永担此罪。如若不退,这祸乱天下之罪我更担无可担。至于权柄轻授么……权在我家,天下谁家?权柄虽授别姓,也比被朝臣世族夺权架空要好。我既身为王族,身上终对这世道有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只望大舅放下屠刀,切勿再执迷不悟……”
“颓志蠢物,不足兴邦,诚能祸国!”姜弥的目光由不解转为暗淡,继而变得格外阴狠。话音未落,姜弥便一把将元湛拖回己方宿卫中,随后将手一招道,“诸社稷功士,皇后欺压皇嗣,嚣张至此,恳请我大魏忠贞之臣,诛其于阶下,以明正祚!”
紧接着,姜弥周围的宿卫也亮明刀枪,而卢霑之子卢诞从人群中持剑走出,悲怆道:“我父身死,皆为贼妇所赐,今日血溅三尺,誓与妖后不共戴天!”
陆昭望着眼前的少年,语气倒是平和:“尔父当年任詹府一小吏,却以我等血亲复仇诛杀虞衡为失之公道。如今身后孤子,却以血亲复仇为念,实令人唏嘘感慨。”
随后陆昭轻蔑一笑,将镶金嵌宝的刀鞘随手掷于一旁,单手执刃,不徐不疾地向前行进。寒锋追随着她的衣裾与行止,如排轻风碧浪,摒弃了周遭的宿卫与朝臣。
持剑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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