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曾戕害你,你……为何要害我家破人亡!”
“害死张沐?哈……”徐宁听到这里,抬起头来,布满血丝的双眼肆意打量着眼前的小儿,“我敬你父亲狷介高傲,不过他一向乏于明悟啊。张沐之死,岂非我一人之过。我诚是人间豺狼,但是他魏钰庭又有什么资格、有什么私德来直面此事?”
卢诞本因父亲之死悲伤无处宣泄,听得徐宁挑衅,更加怒不可遏,当即抽出腰间短剑,大喝道:“休在我面前辱骂魏公,否则不要怪我刀剑无眼?”
“你要杀我?”徐宁大笑,“我之生死已定,不过却不是现在。你怎么不想想,若我现在死能对时局有半分益处,魏钰庭又怎么会放过我,他又怎么会派你来给我送食送水。论以私德,他魏钰庭也不过是个蝇营狗苟、姿态浅薄的衣冠禽兽罢了。”
徐宁站起身来,一摇一摆地走到卢诞面前,胸口的葛布衣直顶短剑锋锐,而他却恍然未觉,只长叹道:“我既身为陛下走狗,注定难得善终,不过能死于皇后这等高才之手,倒也堪称荣幸。而你父亲,也幸得与我共享此荣。”
“你是自作孽,不可活!我父是为国殉身,又怎会与皇后有关?”卢诞仍未放下短剑,但目光中却闪过了一丝不确定。
“随你怎么说吧。”徐宁喃喃道,“凉王、崔谅、王济、王叡……当世英雄尽死其手。若还有谁尚存于世,或许是吴玥吧。只是你父亲为了救你,不惜性命,到底是短视,不能窥得全局。”
“我不懂你何出此言。”卢诞心存稚气,但仍强作凶言,“你这叛贼,莫非是穷途末路,才作此诳言?我乃忠门之后,父亲敕诏荣封,名垂青史,后人也必有德泽,将胜你这佞臣千倍万倍。”
“名垂青史?你个孺子深处绝境还能出此狂言,当真是天资不具,昏聩自昧,即便你父功泽三代,只怕也要一夕而毁。”徐宁发出一丝怪异的笑声,蓬散头发里,露出充满戾气的双眼,然而他很快又镇定下来,恢复了以往从容笃定的气度。
“这几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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