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宁还未胆大到将谋杀皇后的具体想法宣之于口,皇帝的态度仍未分明,此时他只能沉默地低着头,任凭豆大的汗珠一点一点地落在手背上。
元澈却轻轻一笑,道:“这样,朕来换一个问法。若朕于前线阵亡,单单凭此,你要不要用这道诏书?”
徐宁道:“臣岂敢。”
“好,那再加一个条件。若朕于前线阵亡,遗诏立魏钰庭、王峤、吴淼、元漳、陆归五人共同辅政,皇后若对辅政人选认同,你要不要用这道诏书?”
“臣不敢。”
“好,那就再把局面往坏处推一推。若朕于前线阵亡,皇后同意遗诏,但金墉城诸将与行台众臣要求入拱禁中,面见皇嗣,你要不要用这道诏书?”
徐宁心思一动,道:“若这样,那臣便要看金墉城诸将及众臣是为吴还是为魏,是为皇嗣,还是为车骑将军。”说到此处,徐宁忽然深跪叩拜,待抬起头时,双眼含泪涟涟,甚至略有微红,“陛下!不管陛下是否信任臣躬,但陆冲死于扬州,陆归窜逃江上,依臣看俱是天意。世家门阀尾大已久,如今禁中内外皆由陛下掌控,若能趁机一举除弊,臣拼却性命,也要为之。”
“臣知道此身罪孽深重,台辅之重,臣早已不作妄想。未来社稷国柄,唯企盼尚书令列以三公,主持大局,臣怎敢有一二私心。即便此举使众人以奸佞望臣,臣也不敢有半分怨言。此世寒门难以酬志,不乏同袍以热血洒于道,陛下夙愿将成,岂可轻折于此。昔年张沐自刎于金城下,臣痛心疾首,张君为何自戕,至今不敢忘怀。”
元澈见到此景,不免想起当年金城之事,一时间竟讶异徐宁竟然能如此坦荡地追忆此事,也讶异他竟然能将悲伤之情演得如此逼真。
他内心忽然漫生出深深的鄙夷与厌恶:“你既有效死之心,那朕不妨也成全了你,再写一诏与魏钰庭,事成之后,将你斩首城下,以平车骑将军之怒,绝一大患,岂不将这出苦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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