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已经跟随娄誉所乘的轻舟一路西上,抵达雍州境内。
长安城内,魏钰庭居于家中,正与几个门生故旧闲谈。今日魏钰庭常宿于官署,元孚的事情仍未解决,实在没有闲暇来关注都中风言。今日归家,除了宴请门生好友感激近日众人出力,也想听听行台的女侍中入都后的所作所为。
一位门生道:“近日众人对于选才一事讨论尤多,似是对博阳侯仍在位,颇有不满。女侍中庞氏先前便常出入清谈集会,对此事颇有看法,不过其中言语却有些难以入耳。”
“有德之士未必进取,进取之士未必有德,唯当以贤大夫治天下,而非元孚之类耳。”魏钰庭在读过门生抄录来的庞满儿所说的一些言论,合卷笑语,“魏武之风渐盛啊。”
“中书此言便是过誉了。”门生一脸不屑道,“女流才卑,貉子性劣,不过是毒草莨菪,空有美艳,以姿态邀世而已,中书不必理会。难道其人真有改天换地之能?”
此时,魏钰庭的笑容凝滞住了,不由得重新读了一遍庞满儿的言论。随后发现,朝廷还真不能不理会。
这个关于贤、德的取舍之论,颇似当年曹操的求贤令。建安年间,曹操连发三次求贤令。历来士人大多关注三次求贤令在用人上的意义,但并没有关注其背后的意识形态之战。最后,这场意识形态之战掀起了玄学兴起的大风潮,成为撼动汉朝士人基础的一股重要力量。
玄学有人说是魏晋士大夫的处世之道,也有人说是门阀世族放荡糜烂的遮羞布,但其实玄学的形成是由一次次政治变动形成的,换言之,是一场有预谋的意识之争。
自东汉以来,豪强世族崇尚名教之治,以经学起家,迅速突起。随后皇帝重用宦官,却最终加剧了政治纷争,使国家遭到了更深的破坏,世道就此崩塌。濒临绝境的士大夫们也感到极度的忧虑和不安,也渐渐开始反思。譬如仲长统便痛言:“嗟乎!不知来世圣人救此之道,将何用也。又不知天若穷此数,将何至也!”
而曹操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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