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觉得再不搏就没有机会了,却不知道政治中更多的是苟且和退让。家族势衰是定局,所谓脱弦之箭,其势难追。想要现在东山再起,就只能扭转陆氏这支离弦箭。一旦做出这种举动便不能退后,输则矢透穿身。但如果蛰伏下去,就能够保全家族,以待来日。
不过这些都是薛珪自己的一番苦心,在薛家的许多年轻人眼中,他不过是老朽无能,昏聩累事之人。此次洛阳所出的盗事,必然也有薛家这些年轻人的参与,这也是他们的一种反抗。
“玄锡。”杨茂拍了拍薛珪的手,“你觉得我们是在做什么?在谋反吗?我们是在想办法和行台谈判。你说的没错,行台的新法对我们有利,但也有利多利少的区别,凭什么他们定多少,我们就得多少?弘农暂且不论,单说汾阴,河道的维护,官商之间诸多纷争,哪一个不需要你薛家出面去解决。单凭这个,为什么就和河南郡一样,拿着每户一匹帛抽成。”
“今日行台至司州,你这个河东郡望之首点头同意了,一年两年没问题,大家都能过。可是三年五年呢?待三年五年之后,朝廷一把刀砍在你头上,连抽成都不给你,你还有反抗的机会吗?今日我也不妨跟你交个底,这个行台是为皇后建的,不过是为了废子立母死的制度罢了。只要皇后诞下孩子,皇帝陛下平了长安内朝,再无反对之音,皇后回长安,行台也早晚都要被中枢打掉的。听我的,熬过了这一段,日后司州来的是谁,还得接着拜你这尊神。”
杨茂见薛珪不做声,也就不再继续相劝,连语气都放软和了:“那些军马,我点了一百匹,过两天就到渡津。听说洛阳那里,北平亭侯也是疑心重重,至今也没和行台做什么交涉。只等北平亭侯一走,那些部曲就可以往洛阳、孟津再逼一逼。你掌汾阴蒲坂,我守潼关三门,中央行台的政策,就得跟我们走。”
说完,杨茂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还有些公事,渡津的船还等着呢,玄锡兄,某先告辞。”
从薛氏园墅出来,杨茂也不由得暗暗擦了把汗。
身边的长随扶杨茂登车,待走远了,才隔着车帘子,低声向主人问道:“郎主,此事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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