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腿则勾住他的腰,拉着他一同堕入洪流。水包裹着温度,把唇舌交缠的声音打湿了。雾漾起的光尘,让暗暗起伏的身体沸腾了。
元澈拘着陆昭的手腕,推至浴桶后的刺绣屏风上,绣屏上的鸟儿便落在她的指尖,紧张地拢起了羽毛;肩头的玫瑰缀着露水,变成血一般的殷红,染成一片;腰间处蔓生出的藤萝摇曳着,追着莹莹生光的凤蝶,讨要着黑色瑰丽的翅膀。
所有的一切,是亲密无间的相抵,亦是痛不欲生的相抗。
二月朔大朝,寻常不曾露面的淄川王与其幼弟竟也随着朝臣一起,班列在略显空旷的殿宇中。所有人加起来,尚不足先帝时期的一半。而陆昭因加录尚书事,随君王一起登殿,更是权臣与后妃中都未曾有过的殊荣。两人对时局的这一次清洗已经到了一个可以承受的临界点,众人都小心翼翼地低着头,有人干脆称病不朝,甚至与陆昭交好的韦光都对其产生了一丝惧怕。
王济认罪后,有司也呈送了其认罪奏表,副本早已通过中书署衙下诏全国,自然也传遍了长安内外。一番陈词颇为坦然,拙朴大工,但每个人读完都能感受到书写者怀着怎样的悲凉。谋反大逆,王氏诸子也无可能幸免,除三岁以下流徙,阴平侯因功仅仅免爵之外,男子皆处死,女子发配充入奴婢。王氏姻亲谢氏受徙刑,彭氏由于在西北仍有屏护之功,未纵阴平侯入寇关中,被允许与王氏和离,免责。
其余关陇世族,有勾连王氏者俱以从逆论罪,只是罪刑从枭首至死刑再至流徙,各有不同。薛琬剥夺生前所有名爵,薛琰则追封尚书令,薛乘、薛益禁锢三年。冀州的舞阳侯秦轶因在八议之列,又无勾连王济等人的实证,暂时迁调北镇,戍边十年以尝罪。对于参加乡斗的雍、司二州的百姓,还有被裹挟从军的新平郡和司州的军户、中低层军官,俱都免罪。其实这些人所行的杀戮并不少,但乡斗引起的仇恨却没有必要再度激化。说到底这些人不过是被大势压迫的可怜人罢了,各方的感受与未来的发展都要顾及,政治上永远都不会有过于纯粹的考量。
同样,在这个早春的清晨,王济写下一封遗书,命人交给了还在外领兵的儿子,之后端起鸩酒,一饮而尽。或许因他死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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