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竟能强压同乡的周氏一族。虽然是老吴王借力打力的手段,但这个小小职位所蕴含的巨大能量,沈澄誉了若指掌。
当年沈氏的扩张自然侵犯到了旁人的利益,虞家也难幸免。若虞家重回会稽执掌重任,届时必要与沈家清算。
陆昭停下手中的罗筛,笑着对雾汐道:“我记得竹林堂里有一套绀黑的建安兔毫,你去取了来罢。”说完,陆昭又走到沈澄誉前,好言安慰道,“我与世伯同有此心,只是如今太子的奏本已经往长安去了,只怕再难更改。如今只能逼虞衡自己辞位。”
沈澄誉眼前一亮,道:“郡主有此决算,必然早已心有成竹,不知钧意可否示下一二。”
此时陆昭从茶罗中将筛好的茶末慢慢取出,蜀东川鹅溪画绢最为细密,于汤中揉洗,乃罗茶之首选。此时瓶中水似有迸裂之声,陆昭端坐于锦裀之上,闭目倾听,瓶中水声先由轻鸣转为喧噪,稍佚片刻,便如飞雹打于芭蕉之上。陆昭正于此刻坐起,将注水瓶从炉上取下,之后熁盏、点茶。其环回击拂之轻灵,汤面色泽之鲜白,令一旁的沈澄誉叹为观止。
陆昭盛了两盏茶,命雾汐为沈澄誉奉上其中一盏。沈澄誉微噙一口,称赞道:“茶香幽远,著盏无痕,实在精妙。”
陆昭略略低首称了一声惭愧:“其实茶道之难,莫如候汤。未熟则沫浮,过熟则茶沉。虞衡因反叛上位,得罪了一些南人,但又没得罪干净,这才是殿下放心用他的地方。”
曾经以箬叶密密封裹入焙,以人体温度常火炙烤,无数心思,几番蒸压,茶香的苦与甘在堂中层层铺开。两人徐徐对饮,亦不多言,直至天色稍晚,沈澄誉方起身作别:“十日后是便是纳降大典,江东子弟虽不能尽数出席,但老朽愿为乡梓发声。”
陆昭亦起身回礼:“霜雪厚重,地面泥泞,我有敝帚,原为世伯扫清前路。”
元澈回到泠雪轩中胡乱睡下,待醒来时已至晚膳时辰。周恢奉茶水入内侍奉他漱口,又重新命人为他梳了一回发。元澈先问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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