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这副模样本不忍再提此时,然而脑中飞快闪过一念,遂道:“殿下,那日会稽郡主从重华殿出来之后,去了华林园的水池边。末将听到有重物落水的声音,会不会……”
元澈叹了一口气:“捞捞看吧,若实在找不到也无妨。虽说她嫌疑最大,但毕竟华林池来来往往也有不少人,若她一口咬死不是自己丢的,单凭一个符契,也定不了她的罪状。况且她那副厚颜利齿的样子,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只怕比那个沈彦之还要厉害几分。真闹起来,她当众指认是蒋、周二人所为,牵连出陆衍被杀之事,你我当如何自处?今上当如何自处?”
冯让听元澈如此说,顿时泄了气一般。
“倒是那把刀。”元澈笑着看了看冯让,“问问白石垒那边的吴国俘虏,那把刀大概是个什么样子。依孤看,军法处遭遇突袭,正是陆昭所为。那名以阵斩记功的士兵多半也被她抓去了。她和陆衍的感情那么好,平日练字都用同样的笔法,怎能不报此仇。”
冯让眼前恍然一亮:“既要报仇,便没有比用陆衍的刀亲手而刃要更大快人心的了。殿下英明,末将这就去查。”
元澈点了点头,继续前行,并未多作言语。将那个人亲手而刃果然会大快人心么?那么她炸朱雀桥欲取自己性命的时候呢?
因常年握剑而变得粗粝的右手,下意识地折断了挡在眼前的胡枝子,声音清脆而决绝。他亦不清楚,刚刚折断这根胡枝子是为了宣泄心中的怒意,或是它仅仅挡了他的道路。
傍晚雪霁,紫红色的霞光自宫殿螭吻处倾泻而下,如流丹错采,富丽如画。陆昭身服齐衰,坐在窗前,晚霞透过窗纸,竟将素服尽染成朱红之色,在一片寂静寥落的灵堂的中,显得格外锥心刺骨。
这一日并未有任何一人前来祭奠,其实这几日皆是如此。当门外有侍卫通报度支尚书沈澄誉前来祭奠时,连雾汐也吓了一跳。陆昭倒是自若,对镜略整理了妆发便转至前厅。
只见一七旬老者解下大氅交与雾汐,而后捻了线香点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 / 共10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