际,明明是自己的头发,却令她颈间发痒,她歪歪脑袋,看见稀疏树叶间盛着一弯月。
她一直自认为是个懂得知足的孩子。
高中跟陈浔不是同班,但是他们俩的班级在同一层的最两侧。
她每每绕路从卓越班旁边的楼梯上楼,再穿越一整个平层,回到实验1班,只为了路过的时候能装作漫不经心地扫过,瞥见天光。
走路不能停顿,目光要自然扫过,不能停留,不能有所寻找,她几乎把这套公式运用得融会贯通,一用就是三年。
那是她和陈浔获得全市中学生演讲大赛一等奖的消息传开的一天,她照例“路过”卓越班时,听见有大嗓门的男同学,像发现新大陆一样,激动发言。
“诶,你们看这个领奖照片,像不像结婚照啊?”
苏羡音的心跳漏掉很多拍,路过法则也全都抛在脑后,她屏住呼吸,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
有人笑:“放屁,哪像了?”
“你看啊,这大红背景,这讲台,这白衬衫,怎么不像?我看过我爸妈结婚照,就跟这差不多。”
“浔哥,你看嘛,真的像。”
苏羡音捏紧了书包肩带,这一眼比她往常投去的很多眼都要更艰难,她望过去,陈浔坐得笔直,手下笔没停,甚至没抬眼,只用气声笑了声,淡淡说:“别闹,诽谤犯法。”
他没有看到的这张刊物上两人高中时期唯一的一张合影,被苏羡音规规整整裁下来,框进了相框里,永永远远反扣在书柜第三层的隔板上。
是她心里最温柔的秘密。
陈浔没有给眼神,但不妨碍青春期对两性关系有着迫切探知欲的男生瞎起哄,刊物在卓越班传了半圈,终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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