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环得很用力。
男人宽松的黑色冲锋衣还带着外界奔波的温度。
手和脸都冷得出奇, 她埋头下去, 好像抱紧点就能暂得喘息。
刚才还用凉水封住的情绪见到他后又疯狂冒出头,她隐忍地抽泣,胸腔闷得要裂开, 只能发出小声的呜咽。
直到最后,蒋驰期摁了一下她头,用衣服把她全罩起来,挡住外界的所有声响, 对她说,
“哭。”
她的眼泪才一颗颗陷到他衣服的棉质布料中, 难以自控。
半晌, 带着温度的手掌抚上她发。
男人低头, 声音极轻。
“……我来就是怕你哭都要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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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江枫是独子,任槐柔出行需要坐轮椅,这样一来,陪着去殡仪馆的任务就落在了辈份更远一些的亲属身上。
表叔和舅舅一行人跟着去了,尤簌没跟去。任槐柔怕她亲眼看见爷爷被火化,承受不住。
已是晚八点,夜色沉下去。
玄关处的白炽灯接触不良,只余一点惨白的光亮,尤簌看着光影暗下去,整个人缩到沙发角,没什么动静。
她半阖眼,也不知是睡了还是没睡,直到眼前打来柔和的暖光,才疲累地抬了眼皮。
蒋驰期个子高,稍微踮脚就能碰上灯泡。
手指拖着旋旋拧住,亮光总算稳定下来。尤簌这时才起身,踢好鞋走上前去,抓住他衣摆,平静地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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