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又有多漫长?
人道海水深,不抵相思半。
他的目光缱绻留恋,如绵绵丝线将她缠绕,她换了一身青衿,乌发束了个道髻,未施粉黛,但气色极好,一张脸在烛火下如美玉莹光,人似乎丰盈了一些,也长高了一些,较在国公府时端庄温雅的世子夫人,简素了许多,却多了清冷而蓬勃的生命力。
她合该是这样的,是他,弄丢了曾经的她,让她成为深宅大院里面目模糊的女子,让她的明眸里再没了光彩。
萧珩心绪万千,一时竟不知从何说起。
萧珩的情绪,如今清词已不甚关心。“世子。”她福了福身,姿势柔美流畅,态度温煦如同对待一个经年未见的朋友,“世子醒来便好,这是请大夫开的药。”
再次见到萧珩,她的心情很平静,果然,多给自己找点事做,不拘于一方天地,便不会沉溺于过往,为旧情所苦。
山长曾说,若女子能走出宅门,便不屑于小情小爱,必能做出一番事业,未必不如男子。
山长自己不就是如此?
她坚定了追随山长的决心。
清词从食盒里端出药碗,摸了摸仍是温温的,便道:“世子趁着药性还在,快喝了罢。余下的方子在这里。”
她指了指剩下的药包,“因未见世子随身携带伤药,也未见随从暗卫,只得请了这里的大夫斟酌着开了药,世子先用着,待明日赵大人归来,世子有事,尽可吩咐与他。”
“夜色已深,清词不便在此多留,世子早些安歇。”她看了他一眼,便要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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