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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一个亦是一身白衣,头簪白花的女子拉住了她,她眼睛红肿,平静道:“知微,别说了。”然看向他的目光亦是冰冷疏离:“世子爷回来了,便是素日再怎样不喜,看在以往夫妻情分上,还请您给夫人上柱香吧,也好让夫人安心,夫人走时都还惦念着您呢。”
他怔怔愣在那里,耳边回荡的都是“她去了”的声音,明明是置身于阳光之下,他却如在冰雪之中,他有些不敢相信,又有些茫然,似问,又似自言自语:“她去了,去了哪里?”
“碧落黄泉,阴......”知微要张口,又被那个白衣女子拦住,她怒道:“知宜你别拉着我,今天便是死,我也要说,我早就忍不了了。”
“世子爷当日求娶时是怎么说的来着,此心不贰,珍之重之,哄得姑娘跟着来到京城,在这偌大的国公府里煎熬操劳,他呢,一年半载不见回来一次,只把姑娘扔在京城,自己在北境和心上人双宿双飞。”她哽咽道:“世上怎会有这样无情无义的凉薄之人,又偏偏被我们姑娘遇上了!”
在知微一字字一句句的控诉里,他回忆起些许,想辩解不是这般,他接着家书就日夜兼程往京城赶了,他想说北境已安,他这次回来,便是要带她过去,从此夫妻一处,再不分离,他想说没有什么新妇,自始至终都只有她,也只是她,然目光落在那乌木牌位上,落在那一行小字“先室萧孟?闺名清词之灵”上,所有的声音便哽在了喉中。
孟氏清词,他的阿词。
正屋不大,明明走过去的距离很短很短,可却是一个女子漫长而无望的等待,这一等,便耗尽了一生。
他一步一步挪到近前,便再也支持不住,噗通跪了下来。
一个小小的人影扑了进来,扑到他身上,哇地大哭起来。
“沅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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