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珩此前从未见过顾纭,是因孟清词才加以关注,对她的印象不过是锦衣卫密报上的寥寥数字:“此女具倾城殊色,然心思深沉,难以琢磨。”
他对顾纭一直抱有警惕之心,因阿词待她全心全意,若顾纭利用这份信任去做了甚么,伤害到了她,她必然伤心至极。
如今看来,这“倾城殊色”四字倒非虚言,似可解释赵恂这样的人,也会有流于理智之外,枉顾大业的冲动了。
那女子正要行礼,然腰尚未弯下,便已被赵恂扶起,赵恂的声音柔和到令人耳朵发麻:“天这般冷,风又大,你如何亲自来了?”
“遵王爷嘱托,妾身休息好几日了,躺得骨头都有些痛,便想着起身走走。”那女子边解着身上厚厚的斗篷,边笑着解释。“再说,妾身也有些好奇,里头究竟是什么东西?”她的声音有些低哑,听起来却有种说不出的动听婉转,语气也颇为随意,显然出入王府中枢,对她而言不过寻常之事。
萧珩黑眸微眯,赵恂对此女的宠信确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便听赵恂失笑:“你要看便看,我何时不许你看了?”
“王爷的珍贵之物,妾身岂能随意动呢?”顾纭明眸流转,瞟了赵恂一眼,似才知屋中有人一般,盈盈望向萧珩,神情之间有些讶然:“妾身不知王爷有贵客,竟冒昧而来。”
萧珩还没说什么,赵恂却好像拿她没办法,语气里也只是无奈,未见丝毫斥责之意:“你呀你,来都来了,再说临简不是外人。”
“他是你那闺中密友的夫婿。”
“临简,这是,”他踌躇片刻,在筹措着介绍的言辞,但明显是一分一毫不想委屈了这女子,“顾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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