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的腰便更弯了些,这般冷的天气他汗流浃背,想萧世子虽第一次执掌宫廷防卫,然明察秋毫、见微知著,竟比之前历位负责的大人更要犀利几分,遂打起十二分精神应对。
萧珩道:“今日事关重大,还望大人与萧某勠力同心,以护圣驾平安。”
中郎将拱手道:“在下分内之责,自当与大人共进退。”
他说完直起身,便见这位少年高位的指挥使大人修长的手捂着胸口,咳了几声,这位中郎将想着萧世子这般情形,硬是在这四处漏风的城楼上呆了一整日,亥时前还要回宫伴驾,不禁大为敬佩。
萧珩听到楼梯上传来脚步声,转头一看,是裴瑾上来了。
裴瑾自被镇远侯家法教训了一顿后,在家里养好了伤,便忽然从西山大营转入金吾卫当值,萧珩和顾子琛两人知道他的心思,取笑过几次也就罢了。今夜他亦有职责,萧珩便问:“军巡铺可备好一应防火之物?”
每每上元节,因遍城灯烛,总要发生几起走水事件,需得安排专人值守备勤,故而萧珩有此一问。
“放心。”裴瑾薄唇轻启,吐出两个字。
他徐步走到萧珩身旁,垂眸看楼下烟火人间,道:“你脸色不太好。”
“无妨。”萧珩这样说着,又咳了两声。
裴瑾瞥了他一眼,忽然道:“看到对面罨画楼那个窗户了没?历年观灯最佳位置,今年被这顾子琛那小子抢了,只为博家中河东狮一乐。”
萧珩望向那处,窗前确似有女子观灯,只隔着远看不清面容,他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奇异的感受,仿佛隔着火树星桥,是他心底深处日夜思念却再不能够亲近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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