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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她被世子藏于国公府中,偶尔在他去安澜院禀报事务或出门时惊鸿一瞥,始终是如弱柳娇花般的模糊剪影。而从那日夜里起,他方知她临危不乱,冷静从容不弱男子,因为她的坚定不疑,世子才能够如此快地脱险。
世子那日被发现时,伤势极重,一身锦衣卫的玄色蟒袍都被血染地失了颜色,连他都暗暗惊心,世子夫人却只是抿着唇,亲手换下世子衣袍,又按着太医所言,为世子清理裹伤,她的面色发白,手亦是颤抖,却仍然很稳,一丝不苟地做完所有的事。
因按照世子吩咐,并未向外透露已寻到世子这一消息,这几日在寺中并无婢女服侍,他们在外奔走,夫人便默默担下所有的琐事,未有丝毫言苦。
他确信,夫人外表娇弱,但实则是心志极为坚定之人。
世子他,真的熟悉自己的枕边人吗?
然而世子夫妻之事,不是他一个下属可以置喙的,是以他飞快包扎完世子的伤口,便出言告退。然还是忍不住提醒道:“世子,这几日来,也一直是夫人在照顾您。”
萧珩终于睁开眼,目中有深思之色,他问:“方才你说,是夫人告诉你,我坠落在相思崖下?”
“是呀。”赵剑疑惑道,他不解世子为何又问了一遍,用的是确认的语气。
萧珩微微颔首,赵剑见他再无他话,默默行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走到门边却见孟清词不知何时已站在那里,似一直在沉默听着两人的对话,她神色平静,对着赵剑望过来的眼神,笑了笑,开口道:“多谢赵大人。”
“属下份内之事。”赵剑并不敢看她,只低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