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追到了城市最北区,却始终比珏慢一步。在此期间,谢枕书发现苏鹤亭每次耍赖都是因为精力不济,他的身体状态堪忧,意识非常容易疲劳,更糟糕的是,他在这里无法入睡。
苏鹤亭说:“它们可能撬开了我的脑袋,往里面插入了新的连接线,搞得一些神经信号会错意,把系统发出的指令当作是我发出的,所以在脑袋里一直‘咕叽咕叽,咕叽咕叽’闹个不停。”
他说起这种事情一点也不沮丧,一手提着灯,一手支着下巴,像讲笑话似的。
两个人正躺在草坪上休息,谢枕书闻言转过头,看他半晌。
苏鹤亭说:“你怎么还不睡?”
谢枕书道:“‘咕叽咕叽’是什么声音?”
苏鹤亭勾着小灯玩,眉间颇为正经,说:“哦,你没听过?就像给衣服挤水的声音。”
谢枕书似乎存有疑惑,苏鹤亭却没给他提问的机会,动作迅速地盖住他的眼睛,强行哄睡:“好啦好啦,我今晚的故事已经讲完了,灵感枯竭。你快下线,好让我有时间再编几段。”
谢枕书看不见,也不动。苏鹤亭等了一会儿,见他还在,便俯下身,轻轻吹了下他的十字星,笑说:“半天不下线,在等什么?”
这招很好用,谢枕书几乎是立刻消失。他摸到连接线,用力拔了,却没有起身。旅馆窗外人声鼎沸,有道余晖透过窗帘缝隙,照在长官横挡在眼前的手腕内侧上。就这样躺了足足五分钟,他才坐起来。
现实里很热,房间墙壁上的老式空调正在“嗡嗡”响。谢枕书离开床,走进狭窄的卫生间。他看了眼镜子,目光停在自己的耳根上。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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