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挂了电话,转过身,就看见病床上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自己撑着上半身坐了起来,抱着被子,苍白着一张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
他动了动唇。
“好了知道了我都听见了,”姜冉打断他的话,“不用再重复骂我一遍。”
她开口说话时嗓子有些沙哑,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当然这是因为她并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也不知道自己一度高烧不退,现在她只知道唇瓣干裂多说一个字都扯着疼。
条件反射地觉得自己声音不好听,她索性闭上嘴不愿意说话。
不醒还不觉得,醒来就发现嗓子快要冒烟了,也不给她一口水喝。
姜冉怪责地瞥了一眼木头似的杵在那的黑发年轻人,侧过身去拿放在床头柜上的矿泉水,然而那瓶水放得有点远,她伸长了手——
一心只有那瓶矿泉水。
矿泉水前面放了只电子钟,刚开始她还嫌这玩意儿碍事把它扒拉开,几秒后她后知后觉突然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太对,困惑地“嗯”了声,把被她用手背拨开的电子钟拿了回来。
翻过来一看,闹钟上显示的“2023年10月6日,01:30am”的字让她一阵恍惚。
她记得自己倒下的那天才是10月3日,怎么一闭眼再睁眼,这就过去了两天?
她茫然地回头,用困惑的目光盯着屋子里唯一的活物。
北皎的目光轻描淡写一般从她有些干裂的唇瓣上掠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