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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总旗心下微沉,知道自己今天坐视这般衙差对普通百姓动手,怕是也逃不了一个不作为的罪名。他心里连京兆尹也一并恨上了。
寒风瑟瑟,吹乱了皇帝下颔的胡须。
皇帝拈须,冷冷道:“宣京兆府尹。”
那些衙差们听着,脚一软,瞬间又跪了下去,惶恐地把头伏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
皇帝又问张书生道:“鸣冤者何人?为何击鼓?”
张书生直到现在心里还七上八下的,惊慌、忐忑皆而有之。
现在箭在弦上,也不得不发了。
他一咬牙,也顾不上怕了,接着道:“草民张闵,状告大公主殿下命人掳劫无辜孩童欲取心头血炼丹治病……”
张闵越说越是悲愤,越说越是激动,两眼通红,胸膛剧烈起伏着。
张闵只说状告大公主,半个字没提皇帝,其实他以及在场的其他人都怀疑皇帝多半知情甚至纵容爱女,只是不敢妄议天子。
“……”城楼上的皇帝闭了闭眼,心头翻涌着异常复杂强烈的情绪。
就算皇帝此前已经听顾渊禀了经过,但现在身临其境,听当事者又说了一遍,觉得一颗心都凉了。
若真有法子可以救女儿,皇帝可以付出一切代价,但绝不是以别人的命换女儿的命。
而现在,他的女儿已经性命垂危,只有两天可以活了,有些人却以女儿的名义在外头兴风作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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