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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驶离时,她还下意识地往前跟跑了两步,看着那辆黑色的大东西,拐弯不见了,就像他当年那样消失,而大雨就像台上的幕布,合上后不留一点痕迹。
两个半小时后,晚上十点,他回到了家里。
客厅的落地灯昏黄的亮着,雨水是一层透明的帘盖在玻璃窗上。
家里太过安静,厨房那边像是一个漆黑的山洞。
走回门厅一看,她的鞋子不见了,鞋柜里也没有。只有行李箱还挡在那里碍事,箱子半开着,她总是拎着的一个藤编手袋也在其中。
手袋里有一个小本通讯录,随手翻到第一页,排第一个的,在姓名处用花体英文字写着“the
person
love
most”,而从号码来看,显然不是他,或许是她的前男友。
她展露出的‘非他不可’的痴心,有几分可信呢?他冷笑着随手将那通讯录扔回行李箱,打算去楼上泡个澡。
然而十分钟后,他撑着一柄大伞,走在一条已经被冲成湍急小溪的路上。她不在家里,而离他们最近的邻居也住在一英里以外。他知道自己是出于对一般朋友甚至陌生人的善良来找寻她的。
伞没有一丁点用,将他浑身打得透湿,强风将伞吹的左摇右摆,时时刻刻要离他而去,便干脆将其收了起来。狂乱的雨点劈头盖脸,四周花木摧折一片,伏在那里像沙场上阵亡的将士。群山环绕中,他感觉自己渺小得如同眼前飘过的一片浮叶,在风雨里打着旋儿,再一次被遗弃在这厚地高天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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