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肚里的蓝白校服外套迭得整整齐齐,散发皂角的清香,你捏住外套一角,拧头快速瞟了一眼发呆的庞宜恩,内心怅然若失,袖子上乱画的涂鸦浅到微不可察,一看就是被搓洗过好多遍的,你妈都没有这样的好耐性。
应该高兴的,他这么上心,但是你隐约觉得你们之间的距离又远了,那天试探般的亲昵和讨好的越界吻仿佛不存在一样。
事实就是你进入不了他的世界。
懊恼、沮丧,你不希望自己半途而废,可此后无论再怎么偷偷摸摸帮助他,庞宜恩都没有对你表露半分可以让少女动心的神色。
甚至连谢谢都吝啬起来。
于是你放弃了,你开始和其他人一样讨厌他了。
靠窗和靠墙的是两人一位,中间是三人一位,每过三周班主任就会重新排列。
今天周一,晚修过后就开始拉桌子推板凳,装满书本的沉重铁块在地板上划出一道道狰狞刺耳的噪音。
你和庞宜恩的露水同桌做到了尽头。
除了你的新同桌王颂撸起袖子接过你费力拖拽的桌子时庞宜恩抬头盯了你几秒,此后再无交集。
说不失落是假的,不过也仅限失落了。
阴雨连绵,所有淋过的人,五脏六腑都悄无声息霉变,结上一层掏不净的白网菌丝。
闷湿的雨季快些结束吧,你在日记里这样写道,最近后脖颈总是感觉黏黏糊糊的,不知道是汗还是别的什么,有次王颂眼尖,竟然从你的衣领里捉出来一只蜗牛,不知道爬了多久,一想细想就犯恶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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