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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示意知远站到伞下,他却不置可否,从书包侧兜里掏出另一把伞,撑开,远远地看着她。
“姐,走吧。”
方知悠再无话可讲,知远的反常举动和三月里的这场雪一样,让她心里也发生了一场倒春寒,料峭的风灌进血管,她的腹腔里凝满了血滴。
她和知远以一种亲近而不亲昵的距离并排走着,偶有狭窄的路段,知远会走在前面,为她把雪面压实。
方知悠沉默地看着弟弟的背影,觉得他的肩削刻得能把大衣刺破,她回忆起了更多的细节,越发凸显的颧骨和肋骨,下体交合时的抵着她的耻骨,以及压在脖颈上更细瘦的指节。知远…似乎在暴瘦。
她一直自欺欺人地忽视这些变化,心底里却完全明白知远的状态和高三那年一样,他在以一种极为痛苦的姿态承受着她的爱。她想到他们将要回的小家,突然意识到她任由自己的偏执发展到了什么程度。她感到不可思议,这种惧怕他离开的恐慌逐渐变成一种不知不觉的控制欲,他的温顺和服从显然助长了这一趋势。
那么她,其实是在强迫他同居吗?
方知悠觉得自己不能再想了,掩耳盗铃是她最后的体面,她从迈出第一步开始就靠着这不光彩的手段维持着自己的妄想。
不,或许不用称之为妄想,知远也是爱她的。
方知悠看着空寂的雪,心中突然感受到莫大的不安,她伸手去牵知远的手,却被他不动声色地避开。
“姐,路上滑,小心摔倒。”
她听见自己胸腔里凝结的血液破碎的声音,攒蹴的不安似乎还在昭示着一个返春的严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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