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班主任不知从哪拿到中考体育成绩后,每年长跑都给他报。今年自是不例外。他上午跳完高,下午还要去跑长跑。
吴艺瑾拽拽衣角,和他说她一定会去看的,他颔首问她的项目是什么,她挠头说自己没有项目,只是陪着朋友一起下来练接力而已。她欠身给他指身后的几个女孩子,手牵着手地往他们这里看的几个远远的人影。
他没再说话,于是吴艺瑾说她很高兴还能和他做朋友,并且信誓旦旦地说如果他改变心意了的话她还是愿意再次追求他。
他刚想说些什么,她就向她朋友那里跑开了,于是未能说出的话都溶散在下午的斜阳里。
隔了两天,班级后门外再次出现了吴艺瑾,她不再拿着习题问他了,只是说下午的时候一定要与他一起吃饭,似乎是确信他们还是朋友了。
他想到姐姐,觉得在某种微妙的程度上这是对她的背叛,但又觉得自己也没有拒绝的理由——难道要他和吴艺瑾说因为和姐姐有着肉体关系所以不能和她一起吃饭吗——而且他也不认为他们会再有更一步的进展,于是他们又开始共享晚饭的时间。
吴艺瑾似乎根本没有被他们之间不能言说的微妙尴尬影响,他们似乎又回到了原点,但方知远还是庆幸自己有了一个除姐姐之外的类似朋友的人——当然一些深层次的问题和内心的想法还是不能和她交流的,那些理不清道不明的话如果能说出口,对象也只能是姐姐。
可他和姐姐,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没有了交流呢。
他想起初中寄宿时这一切的开端,尽管拿到了学费全免,私立学校的各项开支仍然不小,那时候家里面初买房,首付掏光了积蓄不说,新房的装修等一众事务也不是小数目。尽管母亲没要求什么,他还是自觉地压缩了自己的生活费,母亲在本地还没立稳脚跟,缺少本地的朋友,装修又闹得她焦头烂额,根本难以关照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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