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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缓缓地顺着她的背,他知道这样做是有效的,小时候姐姐每次因为父母争吵而哭到哽咽时,他都是这样把她搂到怀里安抚到入睡。
怀里少女的抽泣颤抖渐渐停止,他又等了片刻,直到听到她均匀的呼吸声才把她放倒在床上。他把视线落在姐姐阖上的眼睛,长睫还在微微地颤抖,在月光之下并不能清晰地看出什么,但到了明天一定会肿起来,有种憔悴的美感。
他轻手轻脚地下了床,重新套上自己的睡裤,这才发现自己疲软的性器上也沾着已经干涸的血迹,那是姐姐的处子之血,那也是他罪恶的确证。他觉得自己绝不应再在姐姐这里睡觉了,今晚发生的事已经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他不能理清所有的一切。
他伸手勾到那条饱经摧残的白色小内裤出了她的房间,轻轻地带上门之后走进浴室。他站在灯光之下,出神地盯着白色的内裤上干涸的暗沉的血,像是红色水笔和黑色水笔混合而成的墨迹,印在白色的纸张上,格外显眼。
他想起奥雷里亚诺·布恩迪亚、阿玛兰妲·乌尔苏拉和长着猪尾巴的最后的孩子,想起昆丁·康普生迷乱的意识里“让她在永恒的烈火里保持白璧无瑕”,想起周萍和四凤在雷雨之夜里暴乱的死亡。他想,这就是了,这就是疯狂的开始。他和姐姐,他们谁都逃不掉。
他的视线开始模糊,眩晕感再次袭来,促狭的浴室里,金属衣架和白色瓷砖的边线扭曲着变形,白炽灯洒下的光线逐渐变成彩色的晕影。午夜正深,白天里总能听见的楼上的马桶抽水声和水流的声音都归于沉寂,但他的鼓膜里却不断传来敲击般的电流轰鸣声。
他一下子支撑不住身体,向前跪倒在地。膝盖传来的痛感换回了他片刻的神识,他眼前恍惚着浮现出一片片破碎的场景,早晨洗漱镜里陌生的自我、梦境尾端破碎的黑影、商场里女孩子压抑着失望的笑容,以及月光下泛着柔光的少女胴体,如撕碎的相纸一般拼合交迭在一起,挤压着他堪堪维持着的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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