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慢悠悠地移动着,我时不时睡着或者昏迷过去,大约一个多时辰后,车停下了。
押运的人轮流去吃饭,没有人想到我饿不饿,也没有人关心我是否会被闷死。
我只是一件物品,被运输,被放置,在等待新的看管者。
等待是我过去一年半中最常见的状态,被紧缚、吊起、固定在各种刑架上、打包装箱、关入各式各样的黑牢中。
我在站立、躺下、跪着、趴着、狗爬、倒吊、反手吊、水平吊、开脚、桃缚、一字马等等姿势下,一次次地等待着那个人的到来。
这一年半的时光因为太无聊又太过刺激,在我回忆中被拉的非常长,彷佛亘古以来,我就一直在一次次地等待他的到来。
有时我会陷入迷惑,更早之前的那个人真的是我么?是不是我在受刑过程中自己给自己编制出来的一段记忆?好让我觉得自己不只是一头受刑的母畜?还曾经是一名正大光明的人?那么我究竟是王美香,还是别的什么人?不过事到如今,我已经被大武律剥夺了人的身份。
过去的身份究竟是谁,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了——一头引颈待屠的畜生,谁会在乎她的过去与末来呢?时间就这样一点点消磨,宝贵的天地灵气从箱子缝隙中渗入,再透过严厉封闭的头套被我吸入。
我贪婪地小心翼翼地吞吐着这些灵气,维系着自己的生命,生怕有一丝丝地浪费,我似乎还有不能轻易死去的理由,就是快有点想不起来了。
终于,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似乎在交接我这箱物品。
一段时间后,他们将我搬下车厢,再过了片刻,有人打开箱门。
我贪婪地呼吸着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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