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我爸动了,我看到了,他眼皮动了一下。”
李叔回答说没注意,兴许是见多了,并不当一回事:“你爸眼皮早就能动了,有时候喊他,能动一下,再多就没有了,上回医生查房,我还问了,医生说你爸脑损伤太严重,说这是正常的动作反射,植物人都有。”
许愿却不信,这几年,每个周六她都守在这里,不曾有一次见过她爸出现过这样的动作,倘若这是常态,为什么她之前一次都没见过?
如果这不是偶然,那么又意味着什么?
许愿不敢再想下去,这么多年,她已经学会了不去期待,这样也就不会有失望。
“爸。”她激动又小心翼翼凑上去,试图再去呼唤他,“我刚才说的你都听到了对不对?”
没有动静,她爸还是死气沉沉的老样子。
许愿不甘心,把刚才自己的话琢磨再三,不死心,还是想再试试:“爸,刚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对不对?”
“我要去见傅正东,你南秀周刊的老同事,还记得吗?你要是同意我去见,你就再动一下眼皮,行吗?”
她不错眼珠地盯着,呼吸都不敢用力,然后神奇的一幕发生了,她爸的眼皮又微弱颤动一下,这一下过后,又是令人难以置信的第三下……
她爸似乎想回应她,这在过去绝无仅有,许愿激动得语不成调,大喊着:“医生!”
从医院出来后,许愿在小区徘徊很久。当一个人感到彷徨迷惑,在黑暗中行走是很好的思索方式,她走来走去,小飞虫跟在她身后,她却发现思考是徒劳的,这件事本身的复杂程度超出她的能力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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