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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多年了,每遇朱厚熜打坐,吕芳便都静侍在旁,给紫铜炉里添檀香,给神坛上换线香蜡烛,为神坛香案,包括地面揩拭微尘,都能运步如猫,拈物如针,一身如在水面行走,微风不起的功夫,就连黄锦也还差些不少的火候。
可今日,吕芳突然功力大减,连新到玉熙宫奉御的太监都不如,这时正在神坛前揭开紫檀香炉的炉盖,刚添了香,合炉盖时,竟前所未有地发出了当的一声脆响!
朱厚熜的双眼倏地睁开了,斜向吕芳。
吕芳徐徐跪下了。
“这一月来,你已经是第三次扰朕的清修了。”
朱厚熜望着他,淡淡说道:“吕芳,你心里在害怕什么?”
吕芳叩首,轻碰了下地面,道:“回万岁爷,奴婢在万岁爷身边什么都不怕……回万岁爷的话,奴婢知错了。”
朱厚熜的目光闪了一下,望着垂着头不敢抬起的吕芳,似在感觉什么,接着闭上了眼,问道:“偌大的内廷,觉得力不从心了吗?”
“是。”
吕芳跪在那里,答道:“回万岁爷,奴婢肉体凡胎,内廷二十四衙门,穷奴婢之心力,也难以为济。”
内廷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比外朝还要繁琐。
毕竟宫里的人,圣上、皇后、皇贵妃、妃嫔等等,全是他们的主子,司礼监权势再大,也终究是奴婢,一丁点儿都不敢让贵人们不满。
而外朝臣子,纵使再不和,就如元辅张居正、次相高拱,彼此的提防比仇人还重,但谁也奈何不了谁。
内廷之中,步步薄冰,步步惊心,无时无刻不得小心行事。
但作为“内相”,吕芳除了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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