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长相并不似中原人种,个矮人瘦,说话时带有明显的西南口音。肤色也是黧黑色,唯一双牙齿洁白。
“哀家只是随口一提,你可别这么见外。”不轻不重地提点了她一番后,赵太后问她:“昨日圣上是不是又歇在虞贵妃宫中了?”
见张嬷嬷点头,赵太后嗤了声:“这都十年了,怎么还不腻。纵是个天仙,日夜相处上个百来天,也该没感觉了。莫不是那虞姮的身子,就是和别人不一样?皇帝一沾便上了瘾,戒不掉?”
张嬷嬷没法接她的话。
赵太后也不指望她吭声,继续道:“哀家的儿子怎么偏在这一点上和先帝不一样。先帝虽子嗣不多,可雨露均沾,谁都不曾走进他的心。以前哀家还怨他绝情,如今想来,他这般无情,对后宫的嫔妃其实是件幸事。”
赵太后敛了神色,抬头望着小佛堂里先帝的画像,神情复杂。
当年行宫里春风一度,自己一朝得子,满以为至少会捞个妃位当当。不料,等她肚子大了,只等来了封嫔的旨意。哪怕之后儿子如何出众,先帝也不曾对自己另眼相待。
她起先怨怼过,可见后宫诸人都没能得了先帝的青眼,便自个想开了:帝王无情,哪能期待皇帝全心全意的爱呢?
孰料,儿子倒是个痴情种,竟在那虞姮身上栽了跟头,似个昏君般,为她做出了种种荒诞之事。
佛堂内仅有她们二人,赵太后也不担心她们的对话被泄露,凝神问张嬷嬷:“今儿是不是皇后的忌日?”
张嬷嬷点头称是,补充道:“宋皇后仙逝十年了。”
这么久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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