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的位置坐下。
阿铭问:「那车子呢?」
柳涛略微抬高了头,伸长了脖子对后面的小弟说:「把外面那台麵包车的钥匙给他。」
阿铭立刻放下右手,让尖刀从袖子内滑出来,往前弯身,大手一挥,从柳涛脖子横过去。这一系列行云流水的动作只有三秒鐘,柳涛的脖子被划开一个口子,对外喷洒着鲜红色的热血。阿铭又往柳涛的心脏处补一刀,这时柳涛的小弟才反应过来,拿起檯灯往阿铭头上用力砸下去,并且将他踹离柳涛身体。
公司一阵兵荒马乱。
阿铭趁乱扶着冒血的头起身往外衝,柳涛的小弟想要追上,外面有些路人,看到阿铭冒血的头惊声尖叫,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小弟们只能放弃追逐。
阿铭没命的一直跑,他刚被敲的那下并不轻,血不停的从伤口往外冒,他越跑越无力。他眼前闪过生病的父亲;疲累的母亲;陈哥救他的那一天;跟阿宏一起告白处男靦腆的那一天;第一次见到小麦,她挡在嫂子前面无所畏惧的那一天。
还有还有,在那一个血色晕红的夕阳下,陈哥劝他去上大学,他愿意供应他学费。他想到还在治病的父亲,背影佝僂的母亲,他拒绝了陈哥的好意,选择赚钱快速的道路。
他的人生在他越来越涣散的意识下,清晰的在他眼前重新上演一遍。
他终于没有力气了,他倒在被太阳晒得炙热的柏油路上。他是开心的,他除掉了柳涛,陈哥安全了,嫂子安全了,小麦安全了,阿宏也安全了。
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模糊,有人喊他、有人要他保持清醒,有人喊着要打119,声音紊乱的让他听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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