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来自天际的吟唱,古老而空灵。
柳轶尘的体力好得简直不像个文弱书生,不知什么时候,杨枝终于累倒,枕着他的臂膀,沉沉睡去。
青丝在他肩头铺开,被细汗打湿,如同池藻一般。
池藻下是她滑腻的肌肤。他记得第一次穿过那青丝,看见她脖颈的时候,就发了怔,白玉一样剔透,还泛着温润的光。
没想到抚上去是这样的感觉。他无法形容方才触及那一霎那的感受,酥酪少了些许弹性,玉石又失之坚硬,分明纤细见骨,却又好像没有形状一般,经他手轻轻抚过,便化成了一滩水。
他终于明白了食髓知味四个字是什么意思。
是一种刮骨也疗不尽的毒。
她的大红嫁衣被胡乱丢在一旁,朗月入窗,将那鲜艳的红照出沁出骨髓的血色。他方才忘记说了一句话,她着红时当真好看,比任何时候都要好看。
今日若是她当真嫁给薛穹,他只怕会忍不住杀了那厮。
杨枝睡梦中不知吃到了什么美味,轻轻咂了下嘴,翻过身,将一大半个胳膊翻在外头,柳轶尘替她将被子牵上去,不一时,她又翻了出来。如此两三次之后,柳轶尘终于作罢,干脆伸出另一只手拥住她,拿自己的掌心替她温暖露在外面的肩头。
这一个混沌热烈的夜晚很快过去,启明星毫不留情地在东方亮起。
杨枝再醒来时天已大亮,身边却并无一人,只放着一套叠好的浅绿衣裙——昨日的嫁衣零落散在干草边,早已不成了样子。
衣裙上放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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