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臭。
可她还是忍过来了,只因那个寡言的内侍说“你看,死没什么了不起也没什么可怕的,活下去才厉害。”
那天晚上,她捏着拳头,默背着夫子教过的圣贤篇章,一点一点捱到门缝中透出初晨的亮光。
她从未觉得阳光那般可亲,亦从未觉得自己胸中有那般热烈过。
那一刻她想,大哥哥说的对,死不可怕,死人更不可怕,她要活下去。
所以,她还怕什么?
这般想着,她忽然觉得撑在地上的手臂有了力量,而亦是在这一刻,高居案后的那人沉沉发了声:“你们都出去,燮儿,你也出去。”
“父皇……”
“出去。”
偏殿内一时退了个干干净净,只余杨枝与李擎越。李擎越从案后走下来,走到杨枝跟前,令他通身的压迫感更加近在咫尺:“说吧。”淡淡两个字,像一把悬于杨枝头顶的钢刀,刀刃闪着银亮刺目的光。
杨枝定了定心神,缓缓开口:“陛下,翔鸾殿的宫女其实无人谋害,她是……自杀的。”每一个字出口,她都感觉那刀刃离自己更近了一些。
意料之中的雷霆震怒却没有降临,短暂的沉默之后,操纵钢刀的那个声音淡淡问:“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翔鸾殿东阁中那扇窗户虽有穿凿的痕迹,但痕迹里重外轻,说明是被人从里面打开的。”杨枝徐徐道,学着柳轶尘的样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没有起伏:“而且那窗栓并不难撬,若是从外边打开,只消拿一根铁丝,轻轻一拨即可,生生凿开,非但艰难,还易引来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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