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之年,面上却不见多少风霜,一双眼眸格外明亮,眼下有个近月牙状的细小刀疤,为他无端添了几分摄人之魄。
“江大人。”费烈躬身行了一礼。江令筹虽比他官阶要低,但铁东来说到底不过是江家家臣,他在铁东来麾下,见了江家公子,自然更不敢居上官之礼。
招呼间江令筹已步入亭中,与他正面相立,瞥见他腰间物什,微微怔了一怔。
皂色腰带上悬了个嫩绿香囊,上面拿银线绣着一株山茶花,手艺寻常,可那香囊口处却缀着一段穗子,穗子上穿着一枚翠石,十分难得。饶是江令筹在富贵丛中长大,也只见过一回,据闻是从幽州更北的罗刹商人处购得的。
费烈见他目光落在自己腰间香囊处,也低头看了一眼。
江令筹立刻觉察到:“副使大人这香囊倒甚是别致,上面绣的这是什么花,京中却不多见。”
“哦,是梁州的山茶花。北地与西南风物各异,京中亦有许多梁州人闻所未闻之物。”费烈道,眸底微微沉了一沉,须臾却衔笑道:“若是别物,某一定赠给江大人留个纪念。只是这香囊乃亡妻所绣,江大人恕某不能割爱。”
亡妻?
费烈孑然一身来江州,何曾听说有过亡妻?
江令筹又在那香囊上扫了一眼,忽觉得那花格外熟悉,一下子想起什么,怔了一瞬。笑道:“副使大人说笑了,某岂敢夺人所爱?”
又问:“费大人是五年前来的江州?”
“庆历七年冬起身,到江州时已近年关。”费烈道:“在南安递了文书,便一路去淮陵了,到得时候正好过了元宵,是在路上过的年。”想起旧事,眸色不自觉一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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