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缓缓靠岸, 船身与岸边的岩石一触,发出轻微的震动。柳轶尘这才惊醒一般,轻轻松开了她:“我……”
前几次亲吻还可解释为药物或酒后使然, 那么这一次算什么?
男人的侵占欲来的毫无道理, 话到了嘴边, 却连他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胸中仍翻腾着方才的悸动,恰如风雨天惊涛拍案, 一下一下, 久久不息。喉咙口的干涸愈演愈烈,好像服了罂/粟, 更多更深的渴望从四肢一点一点浸入身体的更深处。
然而方才那个吻又足以令他回味, 她唇上的柔软与那似有若无的甘甜是至醇的美酒, 一滴便可以搅动他整副肝肠。
“我……”他怔怔望着她,言语变得前所未有的笨拙。
她垂着头,一张脸红似手边的杜鹃,“到岸了!”倏而起身, 掀开帘子, 快速出了船舱。
柳轶尘怔了一瞬,才追了出来。
黄鹤已先一步下了船,命候在岸边的车夫将马车赶过来。杨枝走到船头, 见到岸边的黄鹤, 示意他伸手搭自己一把。黄鹤瞥了眼她身侧那张红里透黑的脸,心下一叹, 将手递向了一旁。
柳轶尘搭着黄鹤的手跳上岸, 立刻转身将手递向杨枝, 杨枝垂着眼, 僵了片刻, 五指探出,搭上了他的小臂。
她一上岸,便欲松开搭着他的手。然而手离开他小臂的那一瞬,却被他一个反手牢牢握住。杨枝轻轻甩了一下,并未甩开,已被他亦步亦趋地拖着向那马车走去。
“呆头鹅,还会啄人。”杨枝微啐一口,在他身后嘀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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