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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大哥……”
“你喜欢柳轶尘吗?”薛穹打断她,忽然问。
杨枝愣了一瞬,已听见他道:“你也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他,是不是?”他低低一笑,笑中隐含几分含义未明的讥诮:“你在大理寺这一月,他处处照顾你,你难免对他有些好感,是吗?这些,我也都可以做到……甚至可以比他做的更好,就像小时候一样,阿敏,就像小时候一样……”
杨枝忽然打断他,抬目直直望进他眼底:“他骗了我,你也要骗我吗?”
“我?我不会……”薛穹转开眼。
杨枝却是一笑:“好,那你准备怎么替我救母?”
薛穹垂下眼,自斟了杯茶,须臾,道:“李擎越当年为一己私利,屠尽京城多少人。这些年来,他纵容江卫相争,又连累了多少人。这些帐,总该有人同他们算算。”
杨枝笑意更满:“你预备怎么跟他们算?是拿江淮百姓作筏,还是江州仕子作筏?”离开京城时,柳轶尘托人带给她的方盒中,除了一把刀、一支判官笔,还有一本账册。
三年前淮水决堤,当时负责赈灾修堤的,是江州河道衙门。可那底下有多少只手,混水摸了多少回鱼,谁也算不清楚,只知道到今日,这在工部,仍是一笔乱账。
如果说今日谢知敬贪弊有沆瀣门的影子,难保当日赈灾修堤时不会亦有。
薛穹握盏的手顿了顿,轻笑:“这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当然会有代价。”那笑只在他唇边晃了一瞬,便一闪而逝。声音也如以往一般轻柔,但杨枝却忽然觉得陌生。
“所以说,薛家这么些年,当真是在韬光养晦,在等一个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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