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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轶尘当即停了筷子,直直望向她:“你这么想?”
杨枝故意沉默了一瞬,见他眼底已有急/色,忽而展颜一笑:“自然不是。世上哪有避风波避到风暴中心来的?”伸箸替他夹了一片鱼:“让你总是骗我!”
柳轶尘微微一愕,已听见她轻快道:“这鲈鱼做的不错,比我做的鲜美多了,你难得来江州,多尝尝!”
柳轶尘依言将那鲈鱼送进口中,细细品嚼片刻,却道:“不如你做的。”
“焚琴煮鹤,暴殄天物!”杨枝忍不住斥他。
“周幽王烽火戏诸侯,我不过是焚琴煮鹤,算节俭的了。”柳轶尘低头又扒了一口饭,一个笑无声无息地漫开在唇角。
桌上还有一道鸭血,柳轶尘见她一直没动筷子,想起白日之事,忍不住伸出一只手,在桌下将她的手握住:“白日姜衍之死,吓着了吧?”她的手细腻光滑,握在手心如握了一块温温的美玉,伸手去握时太过自然,只想度些安全感给她,当真握入了手心,一种后知后觉的迤逦却似疯长的藤蔓一般,肆无忌惮地在心底伸开触角。
他只觉整个心都被这一只手填的满满的。
杨枝没料到他会忽然伸手过来,浑身僵了一僵。他鲜少干重活,手心并不怎么粗粝,但到底比女孩子手要粗一些,指上略有薄茧,密密包裹着却无端让人安心。
杨枝笑了笑,任由他握着自己,伸箸又为他夹了口菜:“倒是也没那么胆小,只是的确有些意料之外。”
柳轶尘却仍未松开手:“姜衍屋中的青瓷罐,是你着人放过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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