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管拔……我以往为大人敷过药,一般的金创药便能止住血,大人体质并无什么特殊之处。”忽然反应过来:“只怕是那……韦保林在镖上下了阻碍凝血的药,我去找她讨解药!张太医无论如何拖住一刻钟!”话落,便要走,却被柳轶尘攥住手。
他支撑着从塌上起来,面上浮起一个虚弱的笑:“张太医,可否再容我半盏茶工夫?”
张太医露出为难的神情,须臾,似因见他神色坚决,一甩袍袖:“罢了,大人,下官就在外间。”
杨枝见他唇色惨白,十分焦急:“大人,有什么话待那镖□□再说……”
柳轶尘却摇摇头,自床头取过一页书笺递给她:“我这些年存下了些银钱,这是你去钱庄提取的契书,你……收好。”
“大人……二郎,你这是做什么?”
“我……”柳轶尘孱弱地笑了笑:“我若是……好不了,这些银子,便是我留给你的一点心意,虽然不多,但在京外恁个宅子,过一些轻简日子,不难。你我婚约就不作数了,我一死,沆瀣门便没了要挟你的筹码,你去找薛闻苍,他自会想法帮你救出母亲……”
“你、你胡说什么!”
“我知道你心不在京城,没了我,也救到了母亲,便没了牵挂,到时你天涯海角,自在恣意,也是一桩美事……”柳轶尘死死抓着她手,两人的骨节相互挤压,有一种要将她的骨血融入自己之中的感觉。细密的汗在两人手掌间一点一点洇开,似一种亲密的、无声的宣誓:“……我说过,你想走时,与我说一声,我自会放你离开。我要死了,到时你来坟头问我,我也应不了声,今日便将该说的话一并说完……”
“二郎!”杨枝立刻打断他,不闪不避,直直望进他眼底。心似是被一支铁爪死死攥着,不住的碾压、磋磨,那种无法言说的酸胀、痛楚一次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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